Welcome to the dump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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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家的夏天 8

很久以前的友达


也可以当番外看,和正片大概有一毛钱的关系。


———·———


秀一看着朱蒂的眼睛。


澄澈透亮的浅海是没有秘密的。


海底却有沙。


沙子是怎么来的。


———·———





人声鼎沸的酒吧,他独自坐在吧台前拿着方型纸巾写写画画。


“赤井特工!你一个人在吧台这里做什么?”朱蒂从身后拍了拍秀一的肩。


“反应力测试拿了第一的人竟然在街机第一轮就出局,我正在哭鼻子。”


女人闻言眯起眼,认真打量起他,“没想到你是个输不起的家伙。”


“哈,哈。”


“你总是想着格挡,又找不准时机,一旦错过了反攻当然就输了。”


她放下一杯刚刚喝完的马提尼,指尖划着杯沿,目光跟着串着橄榄的牙签流转。


“不过你也知道对吧。就像你说的,”她不怀好意地侧过头,猛地伸平手掌戳到秀一眼前,模仿着他截拳道的姿势,“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他的语气有那么欠揍吗。他拍掉她的手。


“我们进行到半决赛了哦,你不来看吗。下一场是我对莱纳尔!”


赤井秀一看看朱蒂又看看远处脸上红晕从鼻头漫到耳后的实习探员,“左右都是你赢吧。”


“当然!”


他们不常来这间酒吧,秀一却知道朱蒂在这台供客人玩的街机上榜上有名。


朱蒂凑到秀一耳边,“他以为我惯用Ryu,但其实我用春丽才更上手!春丽的Houyokusen一旦打中一次,就没有人能格挡剩下的进攻了。”他甚至听到了她拳头握得指节咔咔作响。


“严格来说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但是嘛……”她低头掩过唇打了个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地站起身,“嘿,伊恩!我想吃炸鸡!”


她拉开秀一身旁的吧台椅,伸手叫来不远处的酒保。


“伊恩,伊恩……伊恩弗莱明,你知道是谁吗。”


摇头。


“那詹姆斯邦德呢。”


他耸了耸肩,回答电影还不赖。


“对对对,间谍、枪战、牌局、豪车和美人那一整套。为什么男孩总能有最酷的玩具?其实,詹姆斯邦德是弗莱明看的鸟类学著作作者的名字!”她勾了勾食指示意酒保靠近,“你知道他是怎么评价这个名字吗?”


朱蒂已经几杯鸡尾酒下肚,语速和肢体动作在酒精的刺激下非常快。酒保只听清了大概,皱着眉对她摇了摇头。



“又短又不罗曼蒂克,简直……是最无趣的名字。”



她余光里看到秀一拿着酒杯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似乎早就猜到她的下一句话,原本一字一顿想要认真说完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破功笑了出来。


“好了朱蒂,为了你的下一轮这杯你只能喝金汤力不要金了。”酒保取下朱蒂的酒杯,从柜台下取出一罐汤力水,推给她装着冰块和柠檬片的玻璃杯。朱蒂看了眼围在街机旁的同事,回过头不满地倒起了汽水。


“怎么会有人向其他作者致敬的同时又这样评价他的名字?”


“你知道,”酒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英国佬就是这样古怪又无聊,一边穿着长到脚踝的风衣一边抱怨这bloody-hell的鬼天气。”酒保擦掉她倒水溅出的水痕摇着头离开,“Blooooody hell!”


朱蒂懒懒地侧靠到吧台上,上手掩住自己的哈欠。她看着秀一的方向,汤力水冒着晶莹的气泡,眯起眼看的话他漫不经心的神色温和得近乎失真。


“今晚有阵雨呢。”她低声笑道。





“嘿,斯泰林!不要告诉我你在向赤井求援企图临时抱佛脚?”莱利探员从背后搂住秀一和朱蒂的肩膀。


“求教怎么在一分钟内砸坏按钮输掉比赛吗?”朱蒂呵了一声,狠狠抓了一下莱利的胳膊。


“别小瞧了实习生。现在,告诉我你打算用谁?”莱利大笑起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身后,将二人凑得更近问道。秀一不满地喂了一声。


“嘿莱纳尔!你的谍报怎么修的?让这家伙来打探军情?”朱蒂听完一把推开莱利的头,站在吧台椅的横杠上向莱纳尔比了手枪的姿势。


“你欠我一杯酒,我试过了。”莱利转向莱纳尔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朱蒂嘁了一声,摇摇晃晃地搭住秀一的肩借力跳下高脚椅,没站稳前半个身子几乎倒在了他身上。秀一自然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工作中他们不是没有凑得这么近过,只是酒吧昏黄的灯光让这突然拉近的距离朦胧了起来。


“小心一点。”


他垂下手,目光同她交错,之前仓促藏到外衫里的餐巾掉到了吧台上。他们同时低头看向了突兀现身的物件,不超过一秒后餐巾就整个被秀一捏进了手心。朱蒂还没有醉到连这种动作都能忽略的地步,她看了眼动作满是古怪的秀一,跳起来伸手从身后包围住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原来酒精也会让狙击手的脉搏加快跳动。


“这是什么?”现在她是真的开始好奇了。


“诶诶诶你别藏啊,你写了什么?快点给我看看!”


“快一点!你别动啦!”


“赤!井!你的绅士精神呢!”


酒吧虽人声嘈杂,吧台还算是比较显眼的位置,机关人员在公众场合厮闹并不是什么正面的宣传资料,他在更多人看过来之前放了手。


朱蒂得意地轻笑,就着压在秀一身上的姿势急切地摊开皱巴巴的纸巾。



60335T.X.GA



“嚯————”她模仿着秀一的语气拖长了音,热息隐约喷在他颈间,又轻快地说道,“在解我的谜题吗?”她抬起头,一双蓝瞳亮晶晶的。


他喉结动了动,坐起身顶开她的肩膀,“五位数字让人自动联想到邮编,进而想到TX代表得克萨斯州,GA的话可以是某个城市或者县的缩写。可是得州的编号前两位在73至88区间,两点也直接把T和X分开,所以我刚才说的都是误导项。”


“那么正确答案呢?”她起身靠回吧台,单手托腮歪着头看着他,一抹笑随意地挂在嘴边,等着他揭晓谜底。


“我有点醉了,”他扬起一边唇角,前倾着上身凑了过去,“可以帮帮忙吗?”


 才怪。


他们的距离又像刚才那样近了,满满的人声喧嚣就此被隔绝很远。她保持着姿势没有退后,看向他的目光被酒精醺得懒洋洋的,开始带上朦胧暖融的热度。


她含着笑偏过头去,停在他耳畔,指尖附上来搭在眼镜下鼻梁边,将她轻柔的呼吸全数包围在他耳畔。他垂下眼略过她口红几乎褪光的红唇,看到了她浅浅发红的颈肤随着脉搏跳动着。她浅色发尾服帖乖觉地搭在颈后,他看见她喉咙吞咽了一下。她舔了舔唇上所剩无几的口红,短促地哼笑一声。


“秘密。”她低语道。


她说完倏地抽离他身畔,细长的指甲留恋地刮过他酒醉后红得发烫的耳梢。


“这可是10岁少女的秘密。”她笑眼微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炸鸡你给她送过去?”伊恩从后厨端来了炸鸡。


秀一循着伊恩的目光看向围在街机前的同事,朱蒂咬着下唇,眼神同她在训练场练习射击同样专注。他突然为头上冒着汗急得焦头烂额的莱纳尔感到抱歉。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控制摇杆的速度突然加快,四分之一转,四分之一转,踢脚,砰!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的大家爆出了一阵欢呼,看来就要分出胜负了。他喝完最后一口威士忌,端着餐盒走了过去。







第二天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塞给了他一张仓促叠起的纸条,握在手心像一块有棱有角的拼图。


她塞完指尖飞速地捏了捏他手心,走远后又回头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走到楼顶天台无人的角落,风有点大,他费了一会功夫才点上烟。他摊开手心,无所适从地伸手挠了挠眉尾。最终败下阵来,在注视时间超过合理范围前无奈地打开便条。




「一次约会换一个秘密」


她说。




当然,他怎么可能忽略占了纸条一大半的桃红色唇印。


这是桃红色吧。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拿着纸条凑近,闻着纸条上残留的工业香精堆砌出的馥郁甜香,他的眼在那一瞬恍惚了一秒,心跳跳快了一拍。等等,便条边缘的深色印迹不会是咖啡渍吧。他叹了一声,想起她平时拿卷宗和马克杯玩着叠叠乐的写字台。


虽然两人都是单身,局里也没有明文禁止同事之间的约会,恋爱的话又是另一回事。听起来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交易。然而他有过足够次数的感情经历,让他对靠近还算有好感的异性这件事敬谢不敏,更何况他正在想尽办法加入朱蒂所在的小组。


楼顶阴风猎猎,从他的指尖倏地抽走了纸条。他兀自伸出了手,将在风中飘忽的纸条重新抓进手心,又笑自己多此一举。


他蹲了下来靠在墙根,划出另一根火柴,盯着便条燃起的火光缓慢地一点一点逼近指尖。


嘶,烫到手了。





———·———





当然,重案组案头上玩着叠叠乐的卷宗保证了底下探员的私生活只有时间来得及完成回家睡觉这项活动,有时连回家都可以省略。


朱蒂今晚第二次从办公桌前醒来,她倒的咖啡只剩一点余温。她和被家人催着回家的搭档道了别,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后知后觉地加了一句圣诞快乐。她发了几条问候简讯,滑动屏幕看了眼剩下的证物资料。暖气在几小时前就被切断了,她有一点冷。被搓热的指尖敲了敲马克杯,她起身走向茶水间。


又是一年。


即便是他们这一层楼今晚留下的灯也不多了,准确来说只剩一盏。朱蒂站在通向茶水间的走廊,上下抛接着一只棒球。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流行的习惯,警员或探员在查案讨论或是思考问题时总会给手找一点事情做,她们组的选择是棒球。而她顺手拿过只是不想让自己在走去茶水间的路上睡着。


夜很深了。


幽暗的走廊响应节能号召只剩下应急标识的冷绿光,她走过放着沙发的储物间时没有看到方才还睡着的赤井秀一。简陋狭窄的沙发坐垫早就被睡扁了,对于几夜没睡整觉的探员来说却有足够的吸引力,相比较苦得真能掉出渣的三倍浓缩而言。她侧身站在门口,目光呆愣地垂在黑暗里虚无的一点,手上继续抛接着,没有注意茶水间传来机器运转的声响。


球落下了。


她的目光缓缓跟着棒球一路弹跳着滚到了黑色皮靴前,又跟着球一路反向滚到门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冷白光扎进眼里,她眼上神经一跳,眨了几下双眼才看清对方面孔。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赤井秀一伸手递出手上的一杯咖啡,对上她迟钝迷朦的样子难得有了些异样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也有电池用完的时候。


你还在啊。


“你看起来也精神百倍。”朱蒂用指节抿掉眼角分泌的眼泪,上前接过咖啡,摆了摆手。


秀一放下另一杯咖啡,走向走廊捡起棒球抛了过去。她接过棒球,又投了回去,谈起自己深夜加班的原因,“议员私生女的谋杀案。”


他接过球来回抛接,“传闻说瓦伦蒂诺帮最近想要扩展业务,有人看上了《咖啡馆里的人》(*)。“


见朱蒂抿过咖啡歪头不解,秀一捞出手机搜索出这幅画作的简要信息递给她。


“他们是想推广苦艾酒来对抗动物帮的‘鸡血’吗。“朱蒂放下手机摇了摇头,闷头就着热气又喝了一口。


“我把沙发空出来了。”秀一拉开她对过的座位坐下。


“我需要的不是二十分钟的小憩。”朱蒂揉了揉隐隐泛痛的眉头,并起手指拍了拍双颊。


他没有接话,手里的球上下抛了几个来回,余光掠到她望着自己的视线。棒球在他手里转了个弯,去往她的方向。有来就有往,于是球在桌面上空来来回回,球速却不知道从第几个来回开始慢慢加快。大概因为一个对任何游戏都免不了很难讲明的好胜心,另一个……没什么理由让球掉下。咖啡的袅袅热气被传球带出的风吹散。没有人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嘣嘣”的接球声,像是古旧时钟按着自己的节奏转动着秒针,一格一格地前进昭示着时间的流逝。探员一心两用的本领在这个时候有了用处,可惜稍微迟了几拍,球差点就撞到了她的眼眶。


“嘿!”对面那双漂亮眼睛总算有了点生气,虽然伴着恼火。


球倏地径直攻向秀一的脑门。


秀一靠到椅背上向后仰,踮起脚平衡住后倾的椅身,拦下脑门前棒球的迅疾攻势一边开口,“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


椅脚应声落地,他倾身将棒球扣到桌上,食指中指发力将球弹到对面,“It is always the butler.(**)别想多了。”


上一句模仿的还是标准皇家英音,下一句就回到了平平无奇的纽约客。


“阿sir,这里是美利坚,”她抓住了球,清了清嗓子,“不归女王陛下管。”


嘴角还是没藏住笑意,她拿起咖啡杯抵在唇边。他将这点笑意收进眼里,不多停留,目光淡淡地垂向桌面。


隐姓埋名的日子里他把一切都藏得很好,改掉昭然若揭的口音相比恶补当地流行文化方便得多。儿时东躲西藏的目的地并不仅限于英格兰,踏上大西洋对岸的土地于他而言不过是适应多一种发音习惯。


而说出这一句,他可能单纯想逗她开心。



“你等一下。”


她意味不明地眨眨眼,站起身顺带把球抛回给他。她跑回了工位前又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礼盒。


“圣诞礼物。”



记忆有一些奇怪的储存机制,忆起一段回忆,有时记得声音,有时气味更加浓烈,有时是色彩更为深刻。有关这一年圣诞的记忆,有盒盖摩擦盒身时她的一声轻笑,有翻开包装纸后被皮革味掩盖的香水余香,有她在冷白光下固执地发散着暖意的浅蓝眼眸。



是一个棒球手套,在原本该刻着首字母缩写的地方写着:


To the long nights. 「致那漫漫长夜。」



“可能你不知道。”


她说完前半句微微一愣,没料到他会在她开口时这么径直地看向她。


“我不过圣诞节。”


她抿了抿唇,接着说:“所以每年会给在圣诞夜不幸和我一起加班的同事准备礼物。今年的就归你了。”




秀一看着朱蒂的眼睛。


澄澈透亮的浅海是没有秘密的。晴天碧波荡漾,天灰雾霭氤氲,她的湛蓝在他人眼里一览无余。一样的晴朗,热忱和绚烂,仿若温室里用最苛刻的条件最精确计量的养料滋养着的幼苗新叶。


海底却有沙。


海浪将贝壳碎石冲上海滩,潮汐将它们打磨成晶亮的细沙,在呼吸一般的潮涌间细腻地在脚下流动。


他遇见她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沙子是怎么来的。


他假装不关心,她也不会说。



赤井秀一起初没有觉得痛。


那是往后好几年之后的事。


有一年跟着琴酒收拾了搅黄组织一笔生意的火萤成员的莱伊,在收缴他们的武器存货时在一箱子弹下发现了一个同样挂着圣诞拐杖的漂亮礼盒。


有一年难得在圣诞夜坐红眼航班飞过大西洋的赤井秀一,在落地后收到前夜同事加完那年最后一个班聚餐的相片。


又一年,尾随和同学庆祝圣诞的世良真纯回家后的冲矢昴,在兜风回家的路上抬眼看到二十一层仅剩的光亮。


无论哪一年,她不再过圣诞节,像是恪守教条的信徒。


就像是站在地球上的人永远看不见月球的暗面。


澄澈透亮的浅海,海底藏满秘密。


怎么开口说,明明那样痛的。




而当时,没有觉得痛的赤井秀一只是轻微地咳了一声,然后站起了身。


“谢谢。”


他应该多说几句的,却找不到下一个词了。


记得吗。失踪的父亲,懵懂的幼弟,没有再见的妹妹,独自承受的母亲。被死神迷住双眼的青年背道而驰,要揭开真相的迷雾,驱散黑暗的阴霾。同这不相关的事……只有同事圈内才能懂得寓意的礼物,漫漫长夜,像浅海一样澄澈的蓝眼睛。



秀一看着朱蒂的眼睛。


很久很久以后,他转过很多弯,又绊过好几跤,在一个不用急着对死神围追堵截的,无事发生的夏日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未曾谋面的绿眼睛。


仿佛曾经也被这样注视过。


眼睛何曾骗过人。




而当时,那双蓝眼睛对上他眨了眨,带着不知道该等待什么的茫然。他的呼吸像只悬停在宁静湖面上的蜻蜓。他试着走近了一点,他的阴影渐次笼罩上她眼睫,或许是错觉,晴朗热忱的光跟着黯淡了下来。


“不用客气,”她浅淡地哼了一声,低头收拾礼盒包装,话被她轻松地接了下去,“不过有点浪费,这是右利手的手套。而且……你们英国人非常擅长于创造体育,但是完全不精通。”


“嘿,第一场棒球赛发生在新泽西。”


她又哼了一声,眉头一皱。


“不会打不代表不了解。”


他耸了耸肩,归化人员曾经恶补过美国流行文化。


“好吧,麦卡莱布探员。谢谢你的咖啡。”


她后撤着往回走。





“斯泰林。”


“嗯?”


她在黑暗里走得很远了,转过身。他走入走廊,侧面有光,球轻巧地落进她怀里。


“至少,让我请你吃根热狗?”


他单手插起兜,另一只手套着棒球手套在半空中准备。朱蒂瞪了他一眼,你来真的?走廊这么暗,他能看见她瞪的这一眼才怪。纠正,王牌狙击手能做一切似乎不可能做到的。她后退了几步呼出一口气,做好投掷的准备,一发命中。


“你可以试试,圣诞午夜还在营业的店存在吗?”


“改日?”他往前追了几步,也走进了黑暗里,“或者你还剩多少小时的监控录像?我可以替你看完。”


“啊哈!你会做如此大海捞针的事情吗?监控我们捋过几遍了,不过有几个点我有点想不明白。”


她停在原地等着他,直到他脸上也带上了紧急出口指示灯萤绿的光。


他笑了,握着棒球的左手在胸前击上手套,“带路吧。”




———·———




不回礼很不礼貌,赤井玛丽曾这么教导他。


因为真诚的心意很珍贵。


起始于放冬假前一天他从幼儿园带回的小盒巧克力,赤井玛丽在晚餐后把他拎到写字台前,勒令他写完感谢卡才能同父亲看实况比赛。虽然是家境富裕的同学的心意,人人有份,虽然巧克力他只吃了一小块。母子毫不意外地从僵持不下演到反目成仇,端着餐后茶靠在沙发上的父亲意外没有夹在中间打圆场,上半场他错过了大半。


必须是手写,字体要端正,必须加上至少一句真情实感的话语,哪怕只是说“笔很好写”或者“我不吃甜食,但是弟弟说曲奇很好吃”。于他而言,无论是准备礼物还是手写信都不能算是富有节日精神的一项活动,单纯就是负担。


这个噩梦一样的习惯却一直延续到他到美国。毕竟用这种方式说“Thank you, but no thank you”在美国高中实属罕见,对单刀直入向他表达爱意的姑娘递上一封感谢卡总是会被理解为自大狂傲不近人情的怪胎。手写的字入乡随俗地变成了口头上的一句我不感兴趣,他适应良好。


他将棒球手套放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件事来。


真诚的心意很珍贵,只有一句话的感谢不尽如人意,帮助理清线索只是同事之间的举手之劳。但是,让人失望也没什么关系,这样没什么不好的,他这样想。记得吗,黑暗的阴霾,他的好奇心。棒球手套很无害,热狗和咖啡很无害。




直到几日后的新年夜,他公寓的对讲机外突然出现一声跳脱的“嘿赤井!”。


几分钟后,他打开房门。



“人抓到了,想和我庆祝吗?”


“啊,”她欣喜得几乎跳了起来,“你头发原来长这样!”





———·———





(*):法国画家埃德加·德加知名作品,描绘了巴黎咖啡馆的一角,失意的二人各自饮着苦艾酒的场景,现藏于法国奥赛博物馆。这里就假装它在华盛顿


(**)意为凶手总是管家。这句话在侦探小说或破案剧中经常出现,表示犯罪案件的嫌疑人看似多种多样,但最后凶手往往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而管家则是一个经典的代表。(感谢ChatGPT的总结

顺带一提,管家这个职位是很英国的存在,对管家的刻板印象可以说是一定要有英腔才对味


似乎很多同人文里都会写朱蒂不过圣诞节,是有对应的原文吗?我的设想里可能她即便自己不过节,也会暖心地给一起加班的同事准备圣诞礼物。


说到底,我就是喜欢真诚温柔体贴周到的大姐姐!


写棒球是因为觉得小谢尔顿里妹妹投球超可爱!


唔另外,本章还埋了一些彩蛋,不过不影响阅读就不提啦。要是有同好认出来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本来也是想一章写完的,抓耳挠腮地写了几周真的肾虚


下次更新大概6月吧,5月法国法定假日终于不在双休日了!行程真的噗噗满……


谜底再次跳票一章,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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